星期一, 4月 14, 2014

“彩云之南”的恐怖主义通道

作者:尹鸿伟
來源:http://ynyhw2000.blog.163.com/blog/static/132900481201438101354188/
發表時間:2014-04-08

边陲云南,因中国的发展进步越来越充满活力,并已崛起成为中国通往东南亚及南亚的重要通道。各种人员的汇聚不断给云南边境地区带来了热闹和繁荣,也不断有着匪夷所思的故事发生。

2014年3月1日晚9时20分左右,地处云南省会的昆明火车站发生了一起致29人遇难、140余人受伤的暴力恐怖事件,引起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称其为“昆明3.01暴力恐怖袭击案”。有反恐官员表示,暴力分子避开了安保措施严密的北京、上海和新疆等地区,挑选了人们没有防备或者说防备意识没有那么强的云南下手,这起事件暴恐性质非常明显。凭借着网络和媒体巨大的传播力量,该事件迅速震动了全中国及全世界。

“手持双刀的暴徒用长刀砍、短刀刺,出手凶狠,招招直指无辜民众的咽喉、心脏等要害;甚至面对警察的枪口也勇往直前,毫无胆怯,直到全部中弹倒下”。3月1日晚上目睹了凶案经过的市民如此描述5名的暴徒的行径,“丝毫不防备的民众被瞬间冲击得落荒而逃,死伤者血流如注,哀号声震天。”

“3.01案件”发生后40多个小时告破,公安部表示该案是以阿不都热依木.库尔班为首的“暴力恐怖团伙”所为,该团伙6男2女共8人,现场被击毙4名、击伤抓获1名(女),其余3名已落网,还表示在凶案现场发现了“东突”恐怖势力旗帜等证据。

一直关注“东突”等分裂恐怖分子在云南和与其接壤的邻国的活动情况的新疆反恐人士透露,一些“东突”分子已将云南视为出入国境的“便利通道”。与新疆通往境外通道受高寒、高山等自然条件约束和边防管控严厉略有不同,云南边防线漫长且形势复杂,许多边境地区存在“一寨两国”、“一家两国”和“跨沟出国”的客观复杂性,加上一些接壤国家的政府无力控制民族地区,因此部分“东突”分子将云南边境地区视为外逃和潜回的“便利通道”。

特殊的云南边境

很多人预计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密切后,进出云南省的人员和商贸将大大增加,这条黄金通道的价值也会不断被提升。但现实的情况是,除了期待中的正面收益,云南边境也面对着安全越来越复杂的局面。

“由于少数民族比重非常大的云南与缅甸、老挝和越南山水相连,又有许多重要的国际通商口岸,国内外都有流动人口汇集到这里。”中缅边境云南省瑞丽市的一名官员说,“缅甸等国境外人员及各种无国籍人员已达数十万人之多,而边境线上跨境而居、早出晚归的边民更是无法准确统计,这些情况给政府人口工作增添了许多问题和困难。”

云南省西双版纳州一名船运公司的经理表示,随着2010年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的成立,以及中国与越南、老挝和缅甸各种大小口岸的开放,事实上已经形成了强烈的竞争态势,因此各种各样的人员都在云南边境出现了。

“以前基本只有边民和商人、游客往返云南边境,但是后来情况越来越复杂。且不说那些走私、贩毒等非法犯罪人员希望偷越边境,就连朝鲜等第三国人员也想借道云南出境东南亚,再辗转其他国家。”常年在湄公河上航行的一名船长说,“这些情况我们屡见不鲜,由于从云南边境进入东南亚地区陆路、水路都非常便利,因此一直是理想的外出通道。”

的确,从云南省的西北部到南部,连接着缅甸、老挝和越南,大大小小的口岸、通道及小道不计其数,随便抬脚就可以出去了,根本无法把守,“很多外地人甚至不小心出了国都不知道,因为传统的国与国友好关系使这些地区如无边境线一般”。

“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边境上,老人们甚至都分不清自己属于什么国家,只知道家在哪个村寨,因此不太愿意政府来管我们进出。”中越边境云南省金平县的一名苗族群众说,“因为有些外地人偷偷出去越南,所以我们也被政府管得很严了,这让我们很不高兴: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嘛。”

显然,云南边境的情况就是如此特殊,而且由于历史原因造成跨境民族众多。为了便于这些边民的走亲访友,对岸国的政府彼此都不得不睁只眼、闭着眼,更多时候只能劝导边民从正规口岸出入境,但是工作效果并不理想。

一名从中朝边境来到云南边境的东北游客对当地的情况大为赞叹:“换成在中朝边境,边民敢这样随意进出,每天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抓、被开枪射击了,还是云南边境的情况友好啊。”

云南边境的特殊,还不仅仅在于跨境民族与进出通道的众多,更涉及到周边屡禁不止的毒品问题。众所周知,从缅甸、老挝和泰国等东南亚国家进入云南省的毒品贩卖一直存在,而这些毒品中的一部分最终被贩卖到了包括新疆在内的西北地区,在携带、运输的违法犯罪人员中,也屡屡发现部分新疆维吾尔族参与。

“大约从20世纪末开始,在与缅甸接壤的瑞丽、景洪等边境地区,随时可以看见新疆维吾尔族的身影。”长期与境外有往来的云南边境人士透露,维吾尔族朋友经常告诉金三角的合作者,他们贩毒所赚的钱不完全是用于自己消费,相当一部分还必须捐献给民族宗教组织,“作为搞政治活动的经费”。

因为毒品巨大利益的驱动,部分维吾尔族人士也参与其中,他们与云南境外的各种制造、贩卖毒品的利益集团自然产生了联系,甚至逐步形成了长期、稳定的合作关系。

“今后对打击穆斯林分裂势力,中国不仅要嘉奖自身的防卫,更要加强与缅甸、泰国等东南亚国家的合作力度,支持它们打击内部的穆斯林分裂势力,做到情报共享,共同铲除窝藏在不同国家的分裂势力。”长期出入云南边境的商务人士东子说,“从地缘上看,实际上缅甸和泰国是处在对付分裂势力斗争的前沿,而中国云南是后方。中国支持这两个国家打击内部的穆斯林分裂势力,实际上也是在巩固国内自身的安全。”

分裂势力的云南动向

“虽然一直都看到关于新疆分裂分子的情况,甚至都有些麻木了,但听到昆明火车站有那么多人被砍杀还是非常吃惊。”瑞丽市的一名商人表示,“尤其杀人的手段这么残忍,遇难的都是无辜民众。”

查出凶手的真相目似乎并不难。3月3日,中国外交部发言人秦刚在例行记者会上强调,对于严重暴力恐怖分子,不管他是谁,属于哪个组织,与谁有牵连,暴恐行为发生在何时、何地,中国政府都将依法予以严厉打击。

3月4日,正在北京参加全国人大会议的云南省委书记秦光荣对“昆明3.01案件”进行了披露,外媒立即进行大肆报道。截至目前,总人数为8人的涉案团伙已全部落网或被击毙,他们原先是想出境参加“圣战”,发现从云南出不去后又跑到了其他地方;到了广东发现也出不去,只好重新返回云南,到了位于中越边境的红河州;他们在红河的计划是,如果跑不出去就在红河和昆明火车站或汽车站发动“圣战”。

秦光荣还表示,这次突发事件的教训一是反恐意识不强,情报信息工作有一些问题;另外,铁路系统的保卫体制也有问题。

有报道称,8名袭击者是为了躲避中国警方在新疆和田地区的“镇压”跑到云南,是为了出境到老挝“寻求避难”。不过,这样的说辞受到了一名云南边境人士的反驳:“如果这些人真要去老挝,最方便的地方不是红河州边境,而是西双版纳州或者普洱市的边境,尤其从西双版纳州进入老挝后的交通条件最好,其他地方都是交通条件原始的高山丛林。而且,老挝也不可能是他们的长期藏身之处。”

中缅友好关系历史久远,两国边民往来非常自由。

2012年中,经过大量情报调查后,缅甸政府在金三角腹地的大其力市捣毁了一个秘密“军事训练营”,首度发现了一些新疆维吾尔族在其中参与训练。由此,一些金三角的势力人物提供地点、武器等,帮助维吾尔族在缅甸境内训练作战人员的传言被证实,但缅甸方面并没有对此进行大范围宣扬。

迫于内部压力和全球竞争态势,中国一直希望加强同东南亚邻国的关系。而在东南亚许多地区,贫困落后、政治不稳定及强烈的地方民族主义使其成为暴力活动的温床,警示中国政府必须采取政治和经济措施加以防范。

“目前不仅云南边防、公安的工作思路需要改变,就是整个云南省,在对待少数民族和宗教势力的认识和工作方法都需要改进。”东子认为,云南省总是忌讳于触动一些边境少数民族和宗教势力,花的钱基本就是用在了骨子里是想分裂的地方宗教领袖身上,但对能认同中国的基层少数民族同胞,花的钱又相对地少,“这样长期下去,就会使边境少数民族认为,经常闹一闹,反而会有大把钱来花”。

东子认为,云南面临的穆斯林恐怖分裂活动,“昆明3.01案件”绝不是最后一次,而仅靠中国自己,又无法解决潜藏在邻国的分裂势力窝点和秘密训练基地,所以需要多国联动,情报共享,并组织统一的打击力量。

“昆明的这次惨案,如果从整个东南亚、南亚和西亚角度来看,实际上也不是孤立的。”东子表示,云南省正是穆斯林分裂势力从缅甸沿海向中国蔓延的一个方向,同时泰国南部的穆斯林分裂势力也空前活跃,并有自己的武装力量,目的就是要求泰国南部的穆斯林聚集区独立,泰缅中的各种穆斯林分裂力量最终会结合在一起。

他建议,应该将中缅老泰在湄公河上的“四国联合执法队伍”升格为“湄公河组织”,以应对多国都面临的日益严峻的恐怖分裂活动。具体就是从目前的打击贩毒、跨国犯罪、河道安全的主要工作内容中,从业务上再加入反恐;而在执法区域上,也从目前单纯的湄公河护航转换到四国边境联合反恐合作。

外逃通道很难消失

虽然云南省分别与缅老越三个国家接壤,并且与泰国由湄公河相通,但以往熟悉情况的人更多会选择缅甸“偷渡出境”,因为缅北和金三角地区的情况更为复杂,政府管理更为无序。

“无论是中缅边境缅甸一侧,还是湄公河沿岸和金三角地区,除缅甸政府军外,其他少数民族武装组织多且繁杂:克钦独立军、佤邦联合军、掸邦南部军、勐拉同盟军及各种关系复杂的民团武装数不胜数。它们的势力犬牙交错,因此外界根本无法弄清楚全部情况。”熟悉缅北少数民族武装情况的云南民间学者石安达说,“由于这些武装力量各有地盘,因此都能够做成一些事情,而想从云南出境都必须依靠他们一方或者多方。”

现实情况是,缅北和金三角地区各种利益复杂交汇,多方力量盘根错节,既有地方势力的争斗,也有国家之间的博奕,“他们成天你争我夺,但最终各自还是会形成一定的势力割据”。

一名缅北人士介绍,这些地区的各种武装势力都如狼似虎,对自己的势力范围非常在乎,平时里都随时在警惕着,彼此间一般都不敢随便介入别人的地盘活动,陌生外人要想进入必须预先得到允许,否则凶多吉少。

“如果外面没有人接应,人生地不熟的新疆维吾尔族就是出了云南边境,在异国他乡也会寸步难行,因为每一个势力范围都需要疏通。”上述缅北人士说,“表面上边境地区管理松懈,但是想要进一步深入腹地,或者借道通过也没有那么简单,更别说长期居留。”

同时他还表示,问题首先还在于中国内部,违法犯罪分子在中国层层检查下都能来去自如,显示出活动能力非同小可,相比之下境外的防范力量更是力不从心了。

东子表示,老挝对中老边境属于完全不设防状态,“新疆7.5惨案”之前,从老挝跑出去的维吾尔族很多,原因是老挝的磨丁经济特区(黄金城)紧靠云南边境,且老挝政府基本不管,所以不仅黄赌毒横行,也渐渐成为新疆分裂势力的一个接应窝点;“7.5惨案之后,特别是黄金城赌场被中国出手捣毁后,这条通道就没那么畅通了,但并不表示已完全杜绝,毕竟老挝与中国没有天然分界线。

“但老挝一直都不是这些维吾尔族分裂分子的目的地,他们一般是经老挝进入柬埔寨、泰国南部穆斯林聚集区,然后再到达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等传统穆斯林国家。”东子说,“随后这些分裂分子一般不再经云南返回新疆,而是走海路到达巴基斯坦,再从陆地返回新疆。”

他认为,只要云南境外还有战乱,没有有效的政府行政管理——不管是少数民族地方政权的有效行政管理,还是缅甸、老挝政府的有效行政管理,那么云南边境成为分裂分子外逃通道的情况就不会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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